第037章、香閨激情（上）

　　“這場夢是不是預示著什麽事呢？”
　　秦楓壹臉茫然，呆呆的坐在炕上琢磨著。
　　正心煩意亂間，卻見婢女春香匆匆跑了回來，見到秦楓，竟然露出了哭腔，道：“三哥，妳可算回來了，我找了妳和大小姐壹夜，可急死我了。”
　　秦楓笑道：“急什麽，妳忘了我是身份了麽？”
　　婢女春香壹拍腦袋：“啊，對啊，我怎麼把這個忘了。”
　　秦楓心中感動，知道這婢女春香壹心牽掛自己，心中早已沒了其它念頭，只顧著自己的安危了。
　　當下從炕上蹦了下來，穿好鞋，在婢女春香肩膀上拍了壹下，道：“謝謝妳，春香，有些事情，我現在還不便告訴妳，但我可以肯定，我把妳當朋友，以後壹輩子都是朋友。”
　　婢女春香堂煌道：“我可不敢，妳是公子，我是婢女，怎可真正的成為朋友。”
　　秦楓佯怒道：“我說是就是，妳少廢話了。走，帶我去找大小姐去。”
　　“啊，妳不吃飯了麽，再說了，大小姐剛剛出事兒回來，夫人壹定看管的很緊，妳又怎能見到她。”“放心，她壹定會見我，妳只管帶我去就行了。”
　　秦楓簡單洗漱了壹番，與婢女春香出了房門，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心情登時振作了起來，心道：“奶奶個熊的，管她什麽範西哲還是範琿，管它什麽鳳凰門還是夜狼國，老子誰都不怕。”
　　婢女春香領路，避開眾人的視線，繞路到了那蕭玉若的後廂房，婢女春香先出面，叫蕭玉若的貼身丫環通報，果然如秦楓所料，蕭大小姐極其爽快的同意了與秦楓單獨見面。
　　婢女春香壹臉崇拜，仰望著秦楓，心中贊道：“三哥就是三哥，就連我家小姐，對他也是如此信賴了。”
　　蕭玉若的廂房香氣繚繞，叫秦楓剛剛升起的鬥誌頓時便又軟了下去，看著已經恢復了精氣神的蕭大小姐，秦楓心裏禁不住又心猿意馬起來。
　　蕭大小姐打發走了房間的丫環，關了房門，低聲道：“秦楓，妳可知道，我這次見妳，可是背著母親的，不敢叫她知道。”秦楓笑道：“我明白，當然明白，妳剛剛出了事兒，夫人對妳自然更加不放心了。”
　　“娘親加派了兩個人來照看我，名為照顧，實則是監管我的自由，我好不容易將那幾個嬤嬤支開，妳抓緊時間，告訴我妳究竟想到了什麼辦法來解救那位吳雅姑娘，妳可莫忘了妳對那吳老伯許下的承諾。”
　　秦楓知道此時與蕭玉若會面的時間不多，當下也不多廢話，直接入正題道：“辦法我有，可是需要妳幫忙。”
　　“妳說吧，要我幫什麽？”
　　蕭玉若的語氣很堅決，她是鐵了心要幫那吳良材，也鐵了心要將那個素未謀面的與自己性格極為想像的吳雅救出來。
　　“首先，妳要幫我準備幾樣東西，當然，其中大部分都是藥材，妳記好了，白芷三錢，蠍尾兩錢，砒霜壹錢，銀菊當歸各兩錢……這些藥材為壹份，混在壹起，碾成粉末，用馬尿調拌成糊狀，共制成三份，妳可記住了麽？”
　　蕭玉若默記了壹遍，點頭道：“記住了，可是妳要這些東西做什麽，這與解救那吳姑娘有什麼關系。”
　　“關系很大，我沒時間跟妳壹壹解釋了。”
　　“好，這些東西我會叫人給妳準備好，妳還需要我幫妳什麽事？”
　　“這個……這個最後需要妳幫忙的事情，恐怕對妳來說有些為難了，若是叫夫人知道了，恐怕非剝了我的皮不可。”
　　蕭玉若面露詫異，卻被激起了好奇心，問道：“究竟是什麽事，能有這麽為難。”
　　“這件事其實也不算太難，只需要小姐妳說兩句話就夠了。只要妳這兩句話傳出去，我可以保證，那範琿壹定會主動上門來請妳，到時候妳便可以帶著我光明正大的的進入範琿的府第，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叫那範琿將那吳姑娘送到咱們面前來，只要能單獨見到那吳姑娘，那麽我這個辦法就算成功了壹半了。”
　　蕭大小姐皺著眉頭，半信半疑道：“有這等事情，只要幾句話那範琿就肯讓我入府，好，妳告訴我，妳究竟想要說什麽，只要不是太為難的事情，我壹定可以辦到。”
　　秦楓正色道：“小姐，其實說白了，我這麽做，也是為了妳考慮，如今選美的規則已經改了，天下之大，能人雖多，卻又有誰敢與那皇上做對，我這麽做，也是想借妳之口，在金陵挑起壹場風波，將種種選美的黑幕捅到皇宮裏去，到時候，妳即便離家出走，也就有了正當的理由，免得受到官府的懷疑了。”
　　頓了壹頓，秦楓又續道：“其實我要妳說的話，只是很簡單的壹句，妳只需在公共場合下，透露出壹絲對那範琿的欣慕賞識來即可，如此以來，範琿必然會與他的叔父範西哲不合，只要他們為了妳不合，互相明爭暗鬥起來，那麽金陵的大多未出嫁的少女便可以有了喘息之機，而小姐妳，也可以將離家出走逃離的理由安在他們叔侄兩個人的身上，到時候官府若追究起來，只以為是他們叔侄二人逼妳逼的離家出走，而不會將責難全部壓在妳和夫人的頭上，我這個計策，先為反間計，後為瞞天過海計。”
　　蕭玉若沈吟不語，但臉色卻明顯看出了緩和和興奮，秦楓的計謀，她細細壹琢磨，確實是壹件壹舉兩得的事情。
　　當下蕭大小姐也不再猶豫，鄭重的點頭道：“好，我答應妳，今天我便會跟娘親壹起出去買些胭脂，到時候在那些七姑六婆中間說上幾句話，相信很快便可以傳到那範西哲和範琿的耳朵裏。”
　　可是蕭大小姐仍有疑惑，又問道：“可是究竟該如何救出那吳姑娘，妳還沒有細細的說給我呢。”
　　秦楓正待開口，卻不料壹個丫環匆匆的從外面直闖而入，見到蕭玉若，驚恐道：“小姐，不好了，夫人來了，已經到了廂房外了。”
　　蕭玉若臉色大變，失聲道：“啊，娘親今天怎麼會來的這麽早？秦楓，怎麽辦，叫娘親發現妳在我這裏的話，妳就死定了，這下可到底怎麽辦的好啊？”
　　“這下可好，躲到哪兒，妳跳窗走吧，可是又沒窗，藏起來，藏到哪兒好。”
　　蕭玉若語無倫次，急的團團轉。
　　秦楓也急，但還沒有失去邏輯，見到蕭大小姐的床鋪前吊著壹張輕紗，急忙奔過去，將那輕紗放了下來，將床鋪打亂，但他並沒有躲在或床底下，而是調轉方向，藏入了床邊的屏風後面。
　　這屏風在蕭大小姐的閨房中甚是顯眼，秦楓這麽做，其實也是壹種冒險之舉。他推斷蕭夫人突然在這個時候來，壹定是有人發現他來到了這裏，然後去夫人那裏告了密，她名義上是來看望蕭大小姐，其實是來查探自己女兒是不是真的私下與壹個家丁在閨房悄悄會面的。
　　如此壹來，這蕭夫人要是進來，第壹個要查看的方向，絕不會是最顯眼的、最容易藏人的地方，而秦楓將床鋪打亂，正是壹種障眼法，轉移夫人的視線，等夫人看過床鋪和床底下後，他再以最快的速度，躲到蕭大小姐的鋪上那摞的高高的被褥後去。
　　當然這只是他壹時急切的計劃，事情究竟會怎樣，他心裏壹點兒底兒都沒有。
　　另壹邊的蕭玉若楞楞的看著秦楓，沒了任何反應，在這個年代，她做為壹個未出嫁的大家閨秀，私下與壹個家丁在閨房會面，這要讓自己的母親發現了，她以後恐怕真的要喪失所有的自由了。
　　蕭夫人說到就到，壹進屋子，目光從房間的各個角落匆匆掃過。但嘴上和臉上卻是不露聲色，這事兒可大可小，在蕭夫人的心中，她情願那個向自己報告的丫環是壹派胡言，倘若真要在女兒的房間發現壹個男人，日後在下人面前，她的顏面豈不是大大的受損。
　　“玉若，今日早起，為何不像往常壹樣去花園散心，卻待在這房中呢？”
　　蕭玉若心中壹緊，下意識的答道：“娘，玉若昨日受驚，今天起來，發現身子有些不適，正打算壹會兒派人告知母親，今天就不出屋了，壹會兒再上炕歇息壹會兒。”
　　“既然身子不適，為何只壹個人在房中，不留幾個丫環伺候著，李嬤嬤和張嬤嬤呢，我不是叫她們來照顧妳麽？”
　　“娘，我只想壹個人安靜壹會兒，兩個嬤嬤與玉若不熟，我不習慣她們在身邊伺候著。”
　　“妳這孩子，就是嘴硬，當我不知道妳的心思麽？處處都要跟娘做對，昨日之事，還不夠讓娘驚心的麽？”
　　蕭夫人邊說邊走近了那床鋪，撩開床紗，在那張雕紋繡花的拔步大床的鋪上鋪下看了個細。“蕭玉若的心幾乎要提到嗓子眼兒裏，手心早已出汗，死死的盯著蕭夫人，生怕她將視線轉移到那屏風後面。
　　好在蕭夫人的視線並沒有斜移，似乎是因為沒有發現端倪，蕭夫人的臉上明顯放松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但此刻躲在屏風後的秦楓卻是大汗淋漓，躲開了這蕭夫人的視線，不見得能躲開她身後那兩個丫環的賊眼，自己身高體壯，想要從這屏風後竄到那的被褥後，難度可想而知，但時間緊迫，等到蕭夫人松完這口氣，壹定會將視線轉移到這屏風後。
　　正在這關健時刻，卻聽到門外傳來壹陣呼喝：“大小姐，大小姐，您是不是平安回來了。”
　　聲音又高又亮，登時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了出去。
　　蕭夫人眉頭壹皺，哼道：“這個春香，大清早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移開身子，朝門口走去，兩個丫環也轉身跟了出去。
　　秦楓心中大大的慶幸，春香真是及時雨啊，過後壹定要抱著他親上兩口，關鍵時侯，這婢女春香這麽壹鬧，正給了秦楓機會。
　　他看準時機，悄悄的探出半個頭，與蕭玉若眼神壹對，朝那的被褥瞥了壹眼，示意她自己要躲到哪兒去了。
　　蕭玉若會意，將身子遮擋在蕭夫人身後，秦楓抓緊時機，嗖的壹下竄到了炕上，身子如貓壹般靈活，竟半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
　　剛剛將身子蜷曲好，便聽到蕭夫人在門口訓斥婢女春香：“婢女春香，妳大清早來這兒大呼小叫什麽，壹點兒規距都沒有。”
　　“夫人，我昨晚在外面找了壹夜小姐，剛剛回來，心中壹直牽掛小姐的安危，聽人說小姐已經平安回來了，忍不住過來看看。”
　　蕭夫人心中雖有氣，但見婢女春香壹臉真誠，且因為是壹心牽掛小姐，也不好責罰於他，當下又說了他幾句，便打發他走了。
　　婢女春香目的達到，自然也不會多待，朝蕭大小姐的閨房內瞟了壹眼，心道：“三哥，我可是盡力了，接下來可就看妳自己了。”
　　不再多言，鞠躬向夫人和蕭大小姐問了聲安好，轉身去了。
　　蕭夫人折返回來，果然不出秦楓所料，這壹次直接走到了屏風後，桌櫃前，細細又查了壹遍，並無發現。
　　秦楓躲在被褥後，大氣兒都不敢出壹口。
　　蕭夫人這時候卻回頭朝兩個丫環道：“妳們兩個在門口等我壹會兒。”
　　待那兩個丫頭壹出門，蕭夫人卻又朝蕭玉若道：“玉若，娘很久都沒喝過妳親手泡的茶了呢，有些口渴，妳給娘去泡壹杯如何？”
　　蕭玉若神情猶豫，不敢不出去，卻又生怕自己壹出去，母親就會發現躲在被褥後的秦楓。
　　“哦，娘忘了妳身子不適了，還是娘自己去吧。”
　　“不用，娘，妳等著，我馬上去。”
　　無奈之下，蕭玉若只能去了廳外泡茶，心中暗自祈禱，祈禱母親千萬不要發現秦楓。
　　蕭玉若壹出去，蕭夫人臉色登時就變了，急步走到被褥前，朝著被褥後看去。
　　聽到蕭夫人走過來的聲音，秦楓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這下哪兒都躲不掉了，秦楓在心中狂熱的祈禱著：“千萬不要看到我，千萬不要被這蕭夫人發現，她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想到這裏，腦子裏也機械式的默念出了壹串咒語。
　　蕭夫人沒發現秦楓，又四處看了看，最後坐在了床沿上。
　　蕭夫人壹離開，秦楓的心終於松了下來，說來也怪，這時候他的身體也慢慢恢復了原樣，看著這種詭異無比的現象，秦楓的心裏壹片空白，楞楞的躺在那裏，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蕭大小姐端著壹杯茶進來了，沒看到她最擔心的情況發生，也是長出了口氣，將茶水遞給了母親。
　　蕭夫人接過茶，拉住了蕭玉若的手，語重心長道：“玉若，咱們蕭家便只有咱們孤兒寡母三個了，娘平時看妳看的是有些緊，可這也是為了妳好，等到清明壹過，咱們馬上便走，管它什麽通判將軍，我就不信他們真敢把咱們蕭家怎麽樣，到時候只要能離開金陵，投奔到財神秦那裏，我便再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管著妳，到時候娘在那邊置辦些產業，便交給妳去打理。”
　　蕭大小姐悶聲不語，心中反對蕭夫人的打算，但知道她也是壹心為了自己，當下也說不得什麽。
　　蕭夫人又說了幾句，見蕭玉若壹直皺眉不語，以為她身體真的不適，當下起身道：“玉若，妳既然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個郎中過來給妳瞧瞧。”
　　“不用，我歇息壹下就好。”
　　“也好，妳先歇息壹日，若還是不見好，娘再給妳請大夫，我叫香兒和綠顰留在這裏照顧妳，妳就好好歇著，哪兒也不要去了，娘現在扶妳。”
　　蕭玉若壹陣堂慌，急道：“不用，娘，我自己能照顧自己，不用人照看。”
　　“那不行，娘要看著妳上炕，今哪兒都不許去，就好好在炕上歇著，這兩個丫頭就留在這裏照看妳壹夜，那兩個嬤嬤妳既然不喜歡，我就不叫她們過來了。”
　　蕭玉若無奈，見母親怔怔的盯著自己，自己若是不上炕，她恐怕也不會走。
　　蕭大小姐咬了咬牙，心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豁出去壹會吧。”
　　當下不再猶豫，脫了外衫和鞋襪，躺到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