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捉摸不透的男人

　　“在我的印象裏，留奈小姐總是帶著笑容，壹副很堅韌的樣子。”陶知命看著她說道，“為了彌子的未來，就應該有了面對壹切的力量才對。”
　　小野寺留奈擡起了頭看著他：“陶君，是這樣看待我的嗎？”
　　“……真是麻煩啊。”陶知命唏噓道，“昨天晚上留奈小姐的電話，實際上也讓我很困擾。”
　　小野寺留奈再次低下了頭：“果然……我知道，在陶君看來，我是會使用所有手段的女人，所以才問我是不是什麽都願意做……”
　　“餵！”陶知命聲音大了點，然後又低下來，看了看臥室的門，“我可不是那個意思。”
　　小野寺留奈卻循著他的目光輕聲說道：“彌子醬……是在我17歲的時候出生的。實際上，我應該只比陶君大7歲。”
　　陶知命怔怔地看著她。
　　妳提這個什麽意思？
　　人未老珠未黃，三十沒到風味正佳？
　　“現在，我有點相信陶君以後會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小野寺留奈挪著腿往後退了兩步跪拜在坐墊上，可謂是頂級大禮了，“如果陶君真能幫助彌子醬進入好的學校，我還可以為陶君工作很多年的！”
　　“……用不著這樣吧？說了只是面試。”陶知命看著面前這景象，感覺有點眼暈。
　　小野寺留奈坐了起來看著他：“陶君，真的有辦法嗎？”
　　“只是轉學……有錢不就行了嗎？”陶知命說道，“實在不行，洋介那家夥作為優秀的校友，向他中學就讀的學校推薦壹下就行了。”
　　“我知道，這對於陶君和植野君來說只是小事情。但對我來說，是壹直只能奢侈地想壹想的問題。”小野寺留奈認真說道，“如果可以辦到，隨時可以開始為陶君工作。”
　　“……我說啊，有這麽隨便嗎？”陶知命對霓虹人的“覺悟”感到有點咋舌，咋賭性這麽大呢？
　　“……果然，陶君覺得我是壹個隨便的女人嗎？”
　　“餵！”陶知命瞅著她，“妳應該知道的，我不是會隨便被這種神態擾亂思緒的男人。”
　　小野寺留奈低下了頭：“我當然知道，我也是認真問的。”
　　“……妳有妳的生活，那是妳的選擇。我所期待的，只是妳對待工作的態度。”
　　“包括……會選擇使用壹些手段的態度嗎？”
　　陶知命有點不悅了：“留奈小姐，不要試圖搞清楚我對妳到底是怎麽看待的。昨天晚上已經說過，對未來能夠協助我工作的人，我還需要經過觀察。妳不需要立刻為我工作，我也不會立刻幫助妳解決彌子轉入更好學校的問題。壹切都要等我明確告訴妳，我認為妳是我未來事業需要的助手，才會出手去做這件事。妳懂了嗎？”
　　小野寺留奈被他認真的表情盯得壹驚，最後輕聲回答：“我懂了。抱歉，總是因為陶君太過年輕，忘記陶君是個意誌堅韌的男子漢，就會忍不住當做弟弟壹樣說出失禮的話。”
　　“我相信妳不是壹個隨便的女人，妳只是壹個懂得男人的女人。”陶知命這才說道，“我將來需要妳做的事，並不需要總是用那樣的手段，妳放心吧。”
　　“陶君……”小野寺留奈很委屈的樣子，“其實，我之前也沒有總是用那樣的手段，對妳……是第壹次。”
　　陶知命翻了個白眼：“好了，大姐姐。雖然聽到這樣的話還是忍不住心裏開心，但我的決定不會受情緒左右的。總之，好好考慮壹下吧，時間不早了，晚安。”
　　看他就這麽幹脆地站起來準備走，小野寺留奈趕緊說道：“真的！”
　　“……我說了，那是妳的生活，與我沒有關系。”陶知命走到門外才說，“如果妳真的想將來為我工作，不要總是跟我說這些。我關心的，僅僅只是妳能不能把工作做好而已。”
　　說完就徑直走了。
　　什麽忍不住把哥當成弟弟？
　　明明有點感情pua的話術，這女人確實不愧是飽經世事，順藤摸瓜有壹手的。
　　但目前這狀態，壹點都不純粹。
　　不純粹哪來的意思？將來的事，留待將來再看吧。
　　說到底，小野寺留奈對他，目前的情緒本身是很復雜了。
　　壹個似乎很有能力、也不算冷酷無情的男人。
　　壹個對她釋放的決心，報以獨特回應的男人。
　　壹個……也許是生命中，構成了壹絲亮色的男人。
　　陶知命對這壹切看得很清楚。
　　再說，陶知命雖然來到了即將火熱的東京，卻也不想在根基未穩之前就完全把心思花在這些事情上面。
　　現在占據他腦子的，又不是下面那數以億計的汁本，而是真正數以億計的資金計劃構築起來的璀璨未來。
　　陶知命走得很瀟灑，毫不留戀。
　　身後，小野寺留奈卻在門口很是看了壹陣背影。
　　真是壹個捉摸不透的男人……
　　……
　　第二天早上，植野洋介起來之後就聽到陶知命已經在那邊打電話。
　　“……對，村井先生，是因為之前就已經聯系過，失約的話就太失禮了。”友和那邊跟的緊密程度讓陶知命有些吃驚，“社長的誠意令我很感動，當然，壹定會慎重考慮的！放心，晚餐不會參加，因為已經約了銀行的人到家裏來……是的，就是評估壹下當前的價值，這個問題我自己就能解決好，謝謝村井先生……”
　　植野洋介怔怔地聽著他在那邊打電話，等掛了之後才問：“晚上銀行的人要來？”
　　陶知命打了個招呼：“是啊，看看房子作為抵押的話，能貸多少款。”
　　“貸款？”植野洋介吃了壹驚，“不是還在還款嗎？又要貸款？妳需要錢幹什麽？”
　　“理財啊！妳又不相信我。”陶知命認真地說，“要不，不等打賭的結果了，現在就把100萬交給我吧。想壹想，就算我虧掉了，不是還有這個房子嗎？賣掉就能還妳了。”
　　“……妳真是瘋了，都到這種程度了嗎？”
　　“不要又宅在家裏了！出去賺錢啊妳這混蛋！”陶知命笑呵呵地吐槽了壹句，到了衛生間理了理自己的裝束就說道，“出門了，今天的狩獵目標：住友！”
　　其實挺理解植野洋介這副表情。
　　任誰發現認識了三年的室友上吊被救下來之後，突然性情大變宛如開竅，都只能跟見了鬼壹般。
　　偏偏又記得壹起經歷的很多事，讓他只能認為這次是真的有了不壹樣的覺悟。
　　人總是需要壹個適應期嘛，他受的驚嚇多了，也就習慣了。
　　植野洋介能考進東大，人是很聰明的。現在呆壹點，那也只是相較於自己而言。實際上在20歲出頭的同齡人裏，他依舊是很優秀的那批。
　　優秀的植野洋介喃喃吐槽：“……惡魔獵手！”
　　“真搞不懂妳，明明可以拿到錢，為什麽不去？”
　　“之前勸妳趕緊去參加說明會的可是我這植野洋介！”他憤憤不平，“可惡，過去3個月妳酗酒的時候，我已經忙著參加了多少說明會，就不能休息幾天嗎？”
　　“隨便了。話說回來，不止100萬吧？所以才沒有緊迫感。200萬？300有沒有？”
　　“沒有！之前要給妳交房租，還有生活啊！”
　　“我只收了妳2萬壹個月！行，壹個星期之後，妳肯定全都掏出來！”陶知命認真地點了點頭，“和妳相比，我身上不到5萬円了呢。明天就是三月了，再不賺點錢，貸款就要還不上了！出發，狩獵！”
　　說完就風壹般地出了門。
　　植野洋介站在房中央，看了看空無壹人的起居室吐槽道：“明明剛拿到50萬了的，哪裏還不上貸款了？可惡，要是保持前天那種水準，6個獵物就能給他帶來300萬吧？”
　　他確實通過這三個月攢下了壹些錢，200萬沒有，但差不多接近了。
　　是像大郎說的壹樣，沒那麽有緊迫感了吧？
　　又在家裏待壹天確實挺無聊，本來還以為他被友和那樣另眼相看，嘴上說著不去，身體卻會很誠實的。
　　準備在家裏好好問問那家夥，到底是怎麽覺悟的來著。
　　誰知道大郎這小子天天往外跑呢？晚上留奈姐姐還總來報到。
　　懶散的室友忽然這麽勤奮，顯得他確實有點廢物的樣子。
　　住友……
　　植野洋介想了想，住友之前確實有聯系，只不過覺得對方太厲害了，過去不壹定能夠穩穩地名列優秀，所以幹脆休息壹下而已。
　　現在就連陶大郎都振作起來去了，要不……再去看看他能不能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