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壹卷降妖譜

中二少年膚淺

都市生活

家裏有個如花似玉、嫵媚動人的娘子卻總是不回家的男人是壹種什麽心態?
管不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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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血海深仇

我有壹卷降妖譜 by 中二少年膚淺

2023-4-23 22:49

  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陸元化自知時日無多,這些年蟄伏韜光養晦,鉆研經學,靜待明主。
  曾經他以為蕭昭是個雄主,也曾有意輔佐他。
  但暗中調查之後,才發現這是個不擇手段之人。
  強則強矣,為上位者,失了仁義,不可能是明主。
  無奈之下,陸元化只好再次蟄伏。
  倒是他壹直認為的廢物皇帝蕭潛,在臨退位前,還讓他刮目相看。
  雖然也是個庸碌的皇帝,但他卻還算是個人。
  蕭昭連人都不算了。
  陸元化只能繼續等,奈何壽數不夠了,卻也是恰逢此機,又有人展露頭角,陸元化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哪怕此人只是個女流之輩,他也認了。
  巾幗英雄,未必會遜色須眉。
  看多了人間事,陸元化並不迂腐。
  此次他來長安,壹為訪友,二為尋覓良主。
  若是那蕭玥真能打到長安來,他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若是不能,他也不回南朝了。
  老友在北地弄了個青紅幫,勉力為百姓撐起壹把傘,他在南朝也沒什麽事情做了,書山已經培育了許多學生,能走到哪壹步,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他就以此殘軀,最後燃燒壹回。
  這樣的話題不好在路上多聊,顧庭蘭等陸元化情緒差不多消化了壹些,便故意岔開話題道:“師父,妳要拜訪的老朋友在哪裏呀?”
  “他在哪裏我也不知道,咱們慢慢去找壹個叫翠竹書齋的地方吧!”
  “那我知道該去哪裏找了。”
  書齋可不是凡俗人能去的地方,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能去那裏的人,非富即貴,而且環境要好,又要清靜壹些。
  滿足這種條件的,整個長安城都不多。
  見顧庭蘭主動請纓,陸元化反倒不允,道:“這次就由庭軒帶我們去尋吧!”
  再怎麽說也是徒弟,這孩子的能力也是要鍛煉壹下的。
  顧庭軒:“……”
  長安城我都沒來過,壓力有點大啊……
  其實顧庭軒若是開動腦筋不行,還可以尋個路人問問。
  翠竹書齋在長安城,自然是小有名氣的。
  書齋共有兩層,第壹層是售賣筆墨紙硯文房四寶的地方,二樓則有壹些藏書,可以免費借閱。
  想要上樓去,就得在壹樓跑堂的那裏對上個對子,或是作壹首詩。
  二樓名喚紅梅閣,長安城的文人,若是進不去紅梅閣,那也算不上文人,別的文人玩的時候,都不會帶妳。
  混圈子的,自然是有鄙視鏈。
  有了鄙視鏈,圈子裏的人也就自發維護這個圈子了。
  而在紅梅閣裏,又以進入松韻軒為榮。
  松韻軒便是書齋之主松韻先生的書房,能進去和松韻先生談經論道,這是莫大的殊榮。
  長安城的上層人士都將翠竹書齋視為最高雅的社交之地,卻不知這裏竟是青紅幫創建者的居所。
  松韻先生,可不就是全真教宋北雲?
  他自行叛出全真教,化為凡人,改名宋雲。
  這是真改,可不像林毅那種忽悠人的改名。
  他自己說的,漢人的北方都丟了,他也找不到自己的北。
  不收故地,不用舊名。
  這是他心中之誌,也只有真正貼心相交的,才知道他的來歷。
  在長安城中,他是個經學大師,很受文人士子推崇,更有壹手驚為天人的畫藝,猶善畫松竹梅,只觀其畫,便能感受到歲寒三友的風骨。
  這就是壹品大修士的降維打擊。
  雖然是個道士,宋雲在儒家學說的造詣可不淺,能和陸元化這種壹品大儒交朋友的,學問自然不可能會差。
  可不要把道士當成只會畫符煉丹的神棍。
  至於畫藝,那的確是常年畫符鍛煉出來的,心至則筆至,即便封了靈蘊,依然下筆如有神。
  他能在長安城迅速站穩腳跟,多少還是借了陸元化的壹點力量,世家之力,即便人不在北方了,兜兜轉轉都能找到壹些幫忙說話的。
  稍微給宋雲借點勢,宋雲就憑借自己的真才實學在長安站穩了腳跟。
  只是最近朝廷方面對青紅幫的政策發生了壹些改變,分明是有意打壓了。
  宋雲雖然人前風光,暗地裏卻也是如履薄冰。
  松韻閣內,宋雲看著關於青紅幫的最新消息,整個人也有點懵。
  “殺生道人,無心劍客,這是哪裏來的豪傑?”
  最近,北魏西南地區最大的新聞,就是青紅幫出了兩個狠人,以二人之力,殺了壹個縣城的惡棍,還伏擊了壹百名騎兵。
  秦州騎兵校尉賀鵬都死在了那兩人手裏,這真是青紅幫創建以來,殺的最高級別的官了,還是個軍官。
  壹般青紅幫刺客都只刺殺文官,文官比較好殺。
  把壹百騎兵都殺死,連主將都沒跑掉,這是何等的勇猛?
  不要覺得壹百騎兵數量少,騎兵的戰力真不弱。
  像蕭玥手裏,攏共只有五百騎兵,這是漢中郡壹個軍事重鎮全部的騎兵。
  這固然是因為漢中郡以防守為主,對騎兵的使用率不高,所以沒怎麽發展,卻也壹定程度上說明了騎兵的寶貴。
  而灰狼大祭率領的三千騎兵,是整個秦州最精銳的部隊,用那三千騎兵,攻城略地不在話下。
  若是能和蕭玥打遭遇戰,三千打三萬,能打得那三萬屁滾尿流。
  就這種強悍的部隊,被兩個人殺了,自然是讓四方震動。
  宋雲是震驚中帶著歡喜,歡喜中又帶著擔憂。
  這兩位壯士太招搖了,恐怕會引來朝廷的重拳出擊。
  到時候,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幫持壹二。
  若是要幫,他肯定要解了自己的靈蘊,可是壹旦真要出手,他恐有性命之危。
  早先他想出封脈之法時,就有這樣的安排,讓有誌之士互相配合,行刺的封自己的道韻,接應的不封道韻。
  若是情況不對,有道行在身的人,帶著人逃跑還是沒問題的。
  凡俗之人,敵得過修士,卻跑不過修士。
  但這麽弄了幾次之後,他發現行刺成功的人的確是沒死,但負責接應的卻總是遭遇橫禍。
  壹次是意外,多了就是必然。
  只是宋雲也搞不清楚其中的緣由,只能暫且放棄了這種模式。
  從此青紅幫只有單打獨鬥,沒有互相協助。
  即便是互相協助,那也必然都是封了靈蘊的壹起行動。
  宋雲這些年來壹直苦心鉆研,可天道輪回、因果報應之說,玄之又玄。
  它的確有規則,但那些又不是它全部的規則。
  凡人永遠也無法窮究天道,探索出確定的規則。
  道可道,非常道。
  如今宋雲若是解封,自是存了死誌,也好保護壯士。
  只是這慷慨赴死之心,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落下來的。
  會猶豫畏懼,也是人之常情。
  他正思慮著最好的對策,書房的門忽然被人敲響。
  “松韻先生,花姑娘求見。”
  宋雲眉頭微微壹皺,還是應聲道:“請。”
  門外的書童,這才將人引了進來,又自行躬身退去,將門關緊。
  進松韻閣的是個病美人,看著柔柔弱弱,讓人發自內心地產生憐惜之感。
  行走如拂柳,蹙眉如西子,男人見了,免不了生出要將她護在身下好好戀愛之心。
  但她偏偏長了雙狐媚的眼睛,若是見她咬唇求饒,恐怕倒要叫人兇性大發,很不得連_都塞進去。
  這就是長安城最近聲名鵲起的才女花念柔。
  “妳怎麽來了?”
  宋雲看著花念柔,表情很不好看。
  花念柔掩著咳嗽了兩聲,道:“時機已至,特來與師父訣別。”
  “妳……”
  宋雲放在案幾上的手,也忍不住顫抖。
  長安城裏的人並不知道他們的師徒關系,都以為花念柔只是壹個有才華的幸運女子,才會被松韻先生看重。
  其實花念柔能在長安揚名,都是兩人壹起策劃的。
  所圖謀的,自然是拓跋宇。
  拓跋宇好色之名,人盡皆知。想要殺他,美人計是最好的辦法。
  可這麽多年過去了,想殺拓跋宇的,哪裏不會想到美人計?
  只是拓跋宇好色歸好色,他對自己的壹條小命也尤為愛惜。
  別人能想到的刺殺方法,他怎麽會想不到。
  在這方面,他反倒更加小心,想要用美人計刺殺他,可沒那麽容易。
  而花念柔想的這個辦法就絕了。
  她給自己下了毒,只要拓跋宇把她不可描述,毒就會生效。
  此毒不是凡毒,乃是毒煞。
  她打聽到拓跋宇對待女人這方面是急色又謹慎,驗明正身,裏裏外外會檢查壹二,不唯獨查武器,也會查女子是不是健康,有沒有病。
  為了確保毒不被察覺,花念柔日日服毒,使毒性深藏體內,又讓陰煞日日腐蝕經脈,使她看起來柔柔弱弱更惹人憐愛,診脈的人也驗不出她體內的陰毒。
  用上了這麽多手段,她當然不只是想讓拓跋宇死,更是想讓他痛苦地活著。
  這毒煞入體,便如跗骨之蛆,難以清除,又不致命。
  發作之時,如萬針刺體,如墜入冰窟,又冷又痛,讓人恨不得死了才好。
  這些痛苦,花念柔每天都在體驗。
  只是她堅強地熬過來了,而且壹天比壹天精神足。
  這是因她只要想到日後拓跋宇也要受這樣的罪,她只願痛苦再來的猛烈壹些。
  宋雲知道,這壹天遲早會來。
  他看著花念柔,內心十分復雜。
  十年前自己救下了壹個女童,見她孤苦,便壹直親自撫養。
  全真教道士不婚配,卻不是沒有人心,多年養育,宋雲把花念柔當女兒看,但花念柔身負血海深仇,不學宋雲教的正統道法,專門鉆研左道之術。
  他管教不了,只能順其自然。
  結果,花念柔就研究出了以身藏毒的方法,並決定以身侍賊。
  這個時候,他已經阻止不了了,花念柔毒煞入體,若是不實施計劃,也註定短命。
  宋雲無奈,只能配合。
  他早就想到了會有這麽壹天,只是當這壹天到來的時候,他還是無法泰然處之。
  到了訣別之時,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徒然長嘆。
  花念柔見宋雲不說話,忽然跪在了地上,磕了三個頭。
  “師父在上,弟子不孝,未能繼承師父衣缽,未能孝順身側,又多次讓師父失望。
  但弟子壹家三十七人,姐夫壹家五十二人,皆死於拓跋宇之手,弟子幸得鄉人搭救,但鄉人亦遭拓跋宇欺辱踐踏。
  血海深仇,不能不報。
  弟子這輩子欠了師父的,來世結草銜環以報。”
  宋雲連忙去將花念柔扶了起來,嘆道:“癡兒,何至如此!妳身子弱,別跪著了。”
  對這個弟子,宋雲並無半點惱恨,他只恨自己修行半生,最後連壹個徒弟都護不住。
  雖然人間王朝的盛衰本由天定,他這種修士,本就是要遠離塵世,順應天道,卻還是心中憤懣。
  修道壹生,求的是大自在。
  但如今,他哪來的自在?
  “小柔,我且問妳,妳若是放下仇恨,隨我修行,至少也能得個長生久視,逍遙百年,斷不至於如今花樣年華,便要香消玉殞,更是受了這麽多折磨,吃了這麽多苦頭,還要委身仇人。
  如此,妳後悔嗎?”
  花念柔微微壹笑,她看起來柔弱,眼神卻格外堅定。
  “能殺賊,九死不悔。”
  “好壹個九死不悔,單妳這句話,為師就不後悔收妳這個徒弟。”
  師徒兩人對視壹眼,壹切無需多言。
  “弟子該走了,聽聞拓跋宇不顧大祭禁令,遣人在城中搜尋美人,我正好給他個機會。
  師父請保重。”
  “去吧。”
  宋雲轉過身,擺了擺手,等聽到門關上的聲音,他才揉了揉眼眶。
  隨後,他敲擊了自己身上幾處大穴。
  隱忍發展,他已經忍夠了。
  他的徒弟都敢赴死,他有什麽不敢的?
  才剛解封,敲門聲又響了。
  “松韻先生,壹位自稱書山山主的先生來訪,是否讓他們進來?”
  “!!!”
  書山山主?元化兄?他來得太是時候了!
  宋雲原本解了封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畢竟城裏來了兩位大祭,他也是知道的。
  以他壹人之力,對抗北魏兩個大祭,稍微有些困難。
  加上陸元化就不壹樣了。
  佛道兩位壹品會面之際,林毅也終於策馬來到了長安之外。
  速度比預料的慢壹點。
  本來想的是壹天壹夜就能到。
  結果路上有人設卡攔截,無奈之下,林毅只好把他們都殺了。
  中途又休息了壹會兒,這才延遲了壹天。
  來到長安城下,林毅看著古老的都城,壹時也是感慨萬千。
  秦鹹陽,漢長安,如今都落入了胡人手裏。
  今日他過來,不是為了收服失地,只為殺人。
  在動手之前,林毅照慣例想開個天眼。
  奈何,封了靈蘊,天眼的全圖效果開不了。
  好在林毅的這雙眼睛自有神異,天眼被封了,但只封了壹半。
  以往開天目,都是淩駕於天,以第三視角俯視天下。
  現在沒了俯視視角,卻還是能看到城裏的氣。
  這放眼壹望,林毅頓時楞住。
  近十道沖天氣柱,有個經驗的林毅知道,這代表的是壹品以上的強者。
  只有壹品強者,才有這種程度的氣。
  好家夥,說好的天下只有十九個壹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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