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風情教主，紅顏大盜

　　霧隱客棧外面的街道上，姜藥站在壹座真衣樓下，大聲說道：“我是姜氏嫡子姜龍城！這個城池本是我姜氏所有，我希望山河會能將城池還給我！”
　　很多人都圍在附近，壹臉驚訝的看著姜藥。
　　“這個姜龍城瘋了？怎麽敢討回城池？”
　　“不錯，姜東城是姜氏故地，可那又如何？姜氏被滅多年了，山河會怎麽可能因為壹個遺孤的話，就交還這個寶地？”
　　“山河會行事狠毒霸道，不擇手段，這姜龍城要遭殃了啊。”
　　眾人議論紛紛，都對姜藥投以憐憫的目光。
　　他們都是本城土著，說起來也是當年姜氏治下屬民。姜氏不是壹般的武閥，相對還是比較仁慈的，這使得至今遺澤猶在，民心思姜。
　　所以，他們不希望姜藥倒黴。
　　可是，要是站出來維護姜龍城，他們也不敢冒這個險。
　　人群中，有壹對武真修為的男女對視壹眼，目中都現出堅定之色。
　　“少主！”武真圓滿的男子走出人群，“臣下郭淮，見過少主！”
　　那女子也走出來，“臣下聞鑾，見過少主！”
　　姜藥心道果然如此，他露出驚愕的神色，隨即回禮道：“兩位都是我姜氏家臣？”
　　郭淮拱手道：“我二人並不算家臣，只是當年別離大人身邊的家吏。”
　　正在這時，又是兩條人影從人群中走出，其中壹個獅子鼻的男子哈哈大笑道：“果然是龍城！我是妳遠房族叔姜三省！”
　　姜三省年約五六百歲，是個武神圓滿的強者。
　　另壹個是武真修為的少年，他比姜藥還要大十幾歲，卻對姜藥行禮道：“侄兒姜維，見過龍城小叔父！”
　　他是姜三省孫子，比姜藥低壹輩，算起來是姜藥的侄兒。
　　他雖然年紀比姜藥大，卻要叫姜藥壹聲叔父。
　　“原來是叔父！”姜藥猶豫了壹下，就對姜三省行禮。
　　這男人看見多出來壹個武神圓滿的叔父，顯得很是歡喜。
　　他目光壹轉，看向武真修為的少年，神色玩味地問道：“賢侄可有字號？”
　　姜維壹楞，隨即說道：“回小叔父話，侄兒還未曾取字。”
　　叔父前面加個小字，似乎是刻意為之。
　　姜藥笑道：“妳可是長孫？”
　　“是。”姜維點頭。
　　姜藥笑道：“那叔父就賜妳壹字，以為見面禮。妳就字……伯約如何？嗯，姜伯約，甚美。”
　　什麽？
　　姜維忍不住神色壹凝。
　　這個小叔父，怎麽壹見面就給自己取個字？
　　還說是見面禮？
　　有這樣的見面禮？
　　這小叔父的做派，似乎不著調。
　　不過，伯約這個字，他倒是很喜歡。
　　“謝小叔父賜字，從今以後，我姜維就是姜伯約。”
　　姜藥莫名其妙的壹笑，“好好，今遇伯約，吾願足矣。”
　　姜三省也感覺這個龍城侄兒，可能有點不著調。哪有見面就賜人字號的？
　　姜藥神色感慨地說道：“我本以為，姜東城再無姜氏之人，想不到還能見到叔父等人。”
　　姜三省也不勝唏噓，“我姜氏當年，好生興旺，卻被人所滅，如今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我等宗族遠支，也只能流離失所，各謀生計。”
　　姜氏當然是大族。當年雖然絕大多數人族人被屠，可還是有少數遠支族人和家臣家吏幸免於難。
　　姜藥此時已經知道姜氏的仇家是天平神教和另壹夥神秘的強大勢力。但，他只能裝作不知道，也不能告訴姜三省，姜氏的仇家是天平神教。
　　圍觀的人群見到姜藥等人有恃無恐的敘舊，都明白原因。
　　因為穆閥。
　　姜龍城可是穆蒼月的兒子，也就是穆無極的外甥。
　　就算他在本城得罪了山河會，山河會也不敢殺了他。
　　那是找死。
　　但是，以山河會壹貫陰險狠毒的行事做派，也絕不可能放任姜龍城在城中招納姜氏舊部，宣揚拿回城池。
　　山河會這種地頭蛇要是這麽好說話，那還是惡名昭彰的武幫麽？
　　姜三省顯然也想到了這壹層，他看了看城主府的方向，皺眉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還是先出城再說。”
　　話剛落音，忽然他的神色壹沈。
　　緊接著，壹個沙啞的聲音傳來：“姜公子既然來了，為何不入城主府，讓城主大人聊盡地主之誼？”
　　眾人循聲看去，壹群人便從天而降。
　　兩個武神強者，還有十幾個武真高手。
　　這兩個武神強者，正是山河會的關弈和檜泰。
　　姜三省冷笑道：“妳們這是何意？”
　　關弈道：“我等沒有他意，就是奉命來請龍城公子，去城主府做客。”。
　　檜泰看著姜藥：“龍城公子，我家主公已經設好宴席，就等妳壹到，這就開席了。”
　　姜藥下巴壹揚，露出壹副傲慢之色，“是麽？要請本公子赴宴？可有貴人作陪？若是陪酒的人多，夠場面，本公子就是跑壹趟吃杯酒又如何？”
　　關弈心中惱怒，似笑非笑地說道：“姜公子身份尊貴，自然有很多貴客相陪。”
　　他想不到，這才多久，姜龍城就招納了四個人！其中還有壹個武神圓滿。
　　這要是讓這小子繼續下去，還不得在城中造反？
　　姜藥壹副沒心沒肺的紈絝神色，“好，那本公子就給城主府這個面子！不過，本公子先要申明，這城主府，本是我姜氏的，我今日去，不是客人。”
　　關弈眼睛壹瞇：“無妨。姜公子就只當回家，不要見外最好。”
　　姜三省見到姜藥答應去赴宴，不由有點焦慮。
　　他正要阻攔，卻見姜藥說道：“叔父，妳等就在我訂好的霧隱客棧等我，我去見見本城城主，吃頓酒席就回。”
　　說完，就大搖大擺的往城主府而去。
　　單刀赴會！
　　就連關弈和檜泰等人，都露出意外之色。
　　他們原本以為，姜龍城仗著匯合了幾個舊部，以及穆無極外甥的身份，肯定要拒絕赴宴，最後還是要讓他們出手。
　　誰知，這小子竟然如此痛快，看上去有點不著調啊。
　　姜三省和郭淮等四人見姜藥如此痛快的主動去城主府，無奈之下只能各自搖頭。
　　姜藥自己要去，他們就是阻止，也沒有意義了。
　　……
　　“什麽？讓我嫁給他？”城主府內，鄘真壁的女兒鄘若煙不敢相信的問道。
　　鄘真壁點點頭：“他畢竟是姜氏嫡子遺孤，妳就算真嫁給他，也不算辱沒妳。更重要的是，這是既不得罪穆無極，又能掌控姜東城的辦法。”
　　“妳放心，不是真讓妳嫁給他。我很想殺掉他，可是他舅舅是穆無極，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但，我們也不能任由他在姜東城招納舊部，惑亂人心，圖謀不軌。”
　　“少年好色，不難對付，就是要委屈壹下妳。”
　　“到時用點情丹，灌醉之後，直接送到妳房間……放心，他把持不住的，妳只要用點手段，他絕對會大膽放肆的胡作非為，因為他不但是男人，還是個少年。”
　　“等他恣意歡暢的時候，就把他當時的醜態用影像牌錄下來，作為證據。”
　　鄘若煙臉色難看地說道：“這能行？那他事後壹想，還能不知道中計？豈能任由我擺布？”
　　她想到父親剛才還說把姜龍城恣意時的動作錄下來，就感到壹種羞怒，也感到壹種悲哀。
　　鄘真壁道：“他知道中計不重要，重要的是，外界知道有這麽回事就成了。他要是聽話，那自然什麽都沒有。要是不聽話，那就是強暴。”
　　“我明白了。”鄘若煙露出壹絲冷笑，“就是讓外界知道，我是受害者，而他姜龍城，是個見色起意，強暴女子的淫賊。”
　　“不錯。”鄘真壁道，“因為妳的確被他破了身子，無論他怎麽否認，他都拿走了妳的玄陰。這個事實，就是穆無極也不能無視。”
　　“既然姜龍城是這種人，還有臉在城中鬧事？還有臉向他舅舅訴苦？穆無極雖然霸道，可也要臉。”
　　“妳，就成了他的壹個軟肋。他要是老老實實，這事自然誰都不知道，他要是不老實，那麽就會人盡皆知，讓他身敗名裂，連帶穆閥也不好意思為他出頭。”
　　鄘真壁的主意，其實就是用親生女兒的貞潔，來換取姜藥的名聲，必要時，讓姜藥身敗名裂，名聲掃地。而他們父女，則是受害者。
　　畢竟，誰也不喜歡壹個淫賊。
　　不得不說，這壹招美人計雖然卑鄙陰險，簡單的不上臺面，但的確好用。
　　事實上，鄘真壁好歹是個堂堂武仙圓滿，還是執掌大權的上位者，他是真的不想用這個讓他自己都感到恥辱的法子。
　　如果可能，他多麽想殺掉姜藥，消滅這個禍根。
　　可是因為穆無極的存在，他不能殺，不敢殺！
　　區區壹個少年，把自己堂堂山河會主、姜東城主逼的出自下策，都是因為穆無極！
　　不是因為那少年本人有大能耐，能逼他忍痛送出自己的女兒。
　　鄘若煙嘆息道：“父君，可不可以讓壹個族妹去？府中美女很多，她們……”
　　鄘真壁想都不想的搖頭：“不行。妳是我的嫡女，這個身份才更有威力。姜龍城強暴我的嫡女，和強暴壹個無足輕重的女子，這效果根本就是兩碼事。”
　　“還有，妳的容貌，我也更有信心。那少年用了情酒之後，再遇到妳，才更加難以把持……”
　　鄘若煙露出悲哀淒涼的神色，“父君，我可是妳的親生女兒。”
　　“正因為妳是我的女兒，所以必要的時候需要妳付出。”鄘真壁神色漠然地說道，“姜龍城不過是草芥螻蟻，可他的舅舅穆無極卻是壹座大山。”
　　“如果不這麽做，如何解決這個討厭的少年？妳別忘了，姜東城本來就是姜氏的。姜龍城，才是此城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不是我，更不是妳！”
　　“為了姜東城，妳這點犧牲算得了什麽？那都是皮囊之失，不值壹提。妳可聽過誅情大法？”
　　鄘若煙淚目道：“聽過。”
　　鄘真壁冷笑：“難道那些修煉誅情大法的人，就不知廉恥麽？只不過，人家已經堪破皮囊幻象，直奔大道。”
　　修煉誅情大法的修士，為了斬斷男女青絲，采取濫情之法。他們認為，濫情才是真正的無情，而不是拒絕管鮑之交。
　　所以，修煉誅情大法的人，視身體如皮囊工具。
　　父女兩人商議了壹陣，鄘真壁就讓女兒主持招待姜藥的“鴻門宴”，他自己則是進入壹間密室。
　　城主府的地下秘宮很大，用途也很多。鄘真壁在其中七彎八拐，很快來到壹個煉器閣。
　　這煉器閣周圍，戒備森嚴，有幾個武真高手和壹隊甲兵守衛，而且陣法還是反鎖的。
　　看起來，煉器閣中好像囚禁了了不得的人物。
　　鄘真壁舉手打出壹個陣紋，開啟大門進入。
　　煉器閣中，正有壹大群人，足有四五十號，人人都戴著真元鎖和封真符，修為被控制了。
　　其中有個老者，背對著大門，趺坐在壹座煉器爐前，正在默默的煉器。
　　眾人看向鄘真壁的目光都充滿憤怒，可是這老人卻根本沒有回頭。
　　他只是打出壹個個玄妙的法訣，加持到熊熊爐火中。
　　爐火之中，赫然是壹具傀儡人。
　　只不過這個傀儡人，不是用傀儡材料煉制，而是用壹具屍體煉制，還是壹具女屍。
　　“歐臯先生，這女屍傀儡煉制的如何了？她可是本座心愛之人，生前修為也很不錯，請務必要煉制成功。”鄘真壁說道。
　　這女子生前是壹個煉體強者，修為也是壹位武仙，能夠煉制成六級傀儡。
　　傀儡本來最高是五級，最多輸出武神的攻擊。可是有壹種傀儡例外。
　　那就是用屍體煉制的屍傀。
　　真材煉制的傀儡，五級就頂天了。可是用屍體煉制的屍傀，最高能達到七級。
　　但屍傀很難煉制，失敗率很高，也不是每壹具屍體都適合煉制屍傀。不過，壹位器聖煉制六級傀儡，問題還是不大的。
　　那老人頭也不回地說道：“壹具六級屍傀而已，老夫還不至於失敗，哪怕老夫極少煉制屍傀。”
　　他的聲音很冰冷，對鄘真壁很有敵意。
　　如果姜藥在此，壹定驚訝為何歐臯和歐玊瑿等人，竟然全部落在鄘真壁的魔掌。
　　說起來也怪他們倒黴。
　　歐臯被“葉良辰”治好病，恢復修為後，就率領孫子和族人親友，離開深山，拿著“葉良辰”的推薦信，準備秘密去青閥為姜藥效力。
　　可是剛來到水西，就遭遇在水西出巡的鄘真壁。
　　鄘真壁恰好是認識歐臯，也知道器道神宮和鐘離鼎鼐壹直在通緝歐臯。所以，他立刻動手。
　　本來，歐臯不但是器聖，還是老牌的武仙圓滿，鄘真壁還真不是他對手。
　　可是，鄘真壁在暗，歐臯在明，加上鄘真壁有大量高手和資源可用，很快就設計擒住了歐臯等人。
　　鄘真壁乃是老奸巨猾，雁過拔毛的老狐貍。他耍了個心眼，沒有馬上把人交給中域的鐘離鼎鼐，用來搭上器道神宮的關系，而是囚禁了歐臯。
　　目的就是，先讓歐臯幫他煉幾年器。等到煉制完足夠的好東西，才把歐臯壹家送到中域請賞。
　　因為手上有了歐臯這個器聖，鄘真壁便惡向膽邊生，他幹脆暗算了自己的壹個武仙修為的老相好，趁她不備殺了她，然後用她的屍體煉制屍傀。
　　這樣，他就多了壹個武仙修為的屍傀，實力大漲。
　　至於老相好的下場有多慘，他下意識的忽略掉了。
　　歐玊瑿冷冷看著鄘真壁，心中滿是鄙夷。
　　這個山河會會主，簡直就是禽獸之屬。
　　在真界，這樣的人實在不少。
　　“鄘真壁，妳有想過妳自己的下場麽？”歐臯壹邊煉制屍傀的壹只胳膊，壹邊語帶譏諷地說道。
　　鄘真壁看著女屍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手，還有那死不瞑目的眸子，不由想起曾經和她相處的時光。
　　唉，時光似水無情，算起來有千年了，千年的情意啊。這個女人曾經也是壹個人物，如今卻成為自己的屍傀。
　　“顏清，妳不要怪我，妳太固執了，管的太多。所以，妳還是成為屍傀更加安靜，才能聽我的話。”鄘真壁嘆息著對著爐子中的女屍說道。
　　然後，他又回答歐臯的問題：
　　“歐臯先生，本座的下場如何，妳不會知道，也不會看到。可是妳的下場，妳們所有人的下場，卻在本座的壹念之間。”
　　歐臯冷哼壹聲：“鄘真壁，說起來妳也是個大人物，手段卻太下作了些。妳的行事手段，就像見不得光的老鼠，不合符妳的身份。”
　　鄘真壁搖頭，“本座最討厭的，就是壹個人有了實力和權勢，就認為自己的手段該像個大人物，這是扯淡。”
　　“壹個人的做事風格，就是他少年時的風格，白頭難改。老鼠有了本事，還是老鼠的手段。所以，該是什麽就是什麽，肆意瀟灑，隨心所欲，好過裝模作樣，假仁假義。”
　　“別說本座只是個武仙，就算本座將來成為武聖，還是該如何就如何。”
　　“本座殺人如麻，破家無數，滅門不已，向來不擇手段，道心倒是通達無比。”
　　歐臯點點頭：“好。妳活的夠瓷實。妳要是至死不悔，才是真正的狠人。”
　　鄘真壁在煉器爐邊很隨意的坐下來，看上去像是歐臯的老友。
　　他摸了摸女屍的手，“煉制的不錯。歐臯先生，煉制完屍傀，再幫本座煉制壹個頂級的飛船。”
　　歐臯閉上眼睛，臉色鐵青，“好。”
　　“哈哈哈。”鄘真壁哈哈大笑，拍拍歐臯的肩膀，“好好煉制，本座不會虧待有用之人。”
　　……
　　姜藥進了城主府，真的看見準備好的酒宴。
　　為了不讓穆無極找出毛病，山河會可謂捏著鼻子招待姜藥。
　　主持酒宴的大小姐鄘若煙，強顏歡笑的坐在主座上。她壹身盛裝，端著壹杯碧綠色的靈酒，顯得優雅高貴，美麗迷人。
　　這是壹個好客的，猶如美天鵝般的女主人啊。
　　姜藥對她舉舉酒杯，神色輕浮，意思分明是：“女人，妳很不錯。”
　　城主府的酒宴非常豐盛，作陪的都是山河會的高層，修為最低的都是武真高手。
　　席間，還有歌舞助興。壹群紅衣麗人跣足輕衫，香氣氤氳，在姜藥面前婉轉歌喉，翩翩起舞。
　　都是武士修為的少女，專門用來取悅貴客和主人的“家姬”。
　　她們的身上，都用了令人血脈噴張的毒藥，舞動間滿室生香。
　　只是，眾人早就準備了解毒藥物，心中淡定。
　　而姜藥卻似乎已經中毒，露出目醉神迷的模樣。他的眼睛，似乎要長在舞女的身上。
　　活脫脫壹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土鱉。
　　那個舞女顯然也是個機靈的主，她嘻嘻壹笑，對著姜藥回眸百媚生。
　　“好，好，小白兔。”少年也嘻嘻而笑，樂不可支。
　　眾人看著作為唯壹客人的少年，彼此相視壹眼，臉雖嬉笑，心卻惡之。
　　若非這姜龍城是穆無極的外甥，他壹個喪家之犬，亡族遺孤，姜氏余孽，也能在城主府坦然高坐？
　　早就被幹掉了。
　　姜藥坐在客位上，得意洋洋，吊兒郎當。
　　這少年今日沒有拄著蛇杖，卻仍然搖著羽扇，他大喇喇的指著壹只烤靈鱘，旁若無人地說道：
　　“好魚啊，好魚。任誰見了，都知道是姜水靈鱘啊！”
　　“哎，可惜啊可惜。原本是姜水中的魚，卻用來招待姜家的主人。”
　　這壹語雙關的話壹出，眾人的笑容都有點僵硬了。
　　關舵主淡淡道：“姜水靈鱘，自古天生地長，姜水被稱為姜水之前，難道那湖中，就沒有靈鱈麽？”
　　眾人都是冷冷壹笑。
　　這個姜龍城，如此年少就是武真高手，長相也算俊美飄逸，說起來也真是了不起的天才。可是此人的做派卻很是輕佻張揚，不像是個福澤綿長的人。
　　姜藥在眾人絕不友善的目光中，自顧自喝了壹杯酒，看著席間的歌舞，忽然說道：“她們，也都是美人了，可是和鄘娘子相比，卻只能是庸脂俗粉，不值壹提。”
　　鄘若煙嫣然壹笑，啟朱唇，展貝齒，“龍城公子客氣了，妾身蒲柳之姿，何足掛齒，怎敢當公子贊譽？真令妾身且喜且愧。”
　　言語之間，含羞帶怯，似喜還愁。
　　分明就是：妳的撩，我接了。
　　真真是個攝取魂魄的風情教主，盜竊心神的紅顏大盜。
　　姜藥呵呵壹笑。
　　鄘若煙漂亮嗎？
　　漂亮。
　　只有瞎子，才看不到她的美麗。
　　可是要是和甄九冰，黎曦相比，她又差了壹個檔次。
　　別說和旎旎相比了。
　　“在下從未見過，比鄘娘子更美的女子，簡直就是世外仙姝，不食人間煙火。”
　　姜藥舉杯說道，然後用筷子敲打杯盤，唱起漢朝李延年的詩：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壹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城與國，佳人難再得。”
　　少年的歌聲，清朗動人，情思婉轉，竟然唱出天涯公子、倦眼書生那種落拓不羈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