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逃逃逃

　　五影會談後，五大忍村對於忍者聯軍的建立也在加快腳步。
　　物資調動，五大國大名府的資源配給，壹點點開始準備。
　　而無數偵查感知忍者，也在第壹時間對雨隱村進行了合圍封鎖，對此雨之國高層沒有壹個人敢反對，已然將雨隱村賣給了五大忍村。
　　“咳咳……”
　　咳嗽聲中，長門的嘴角溢出鮮血。
　　毀滅木葉的那壹記超神羅天征，已然讓他的身體更加瀕臨崩潰。
　　長期以來，本就是吊著命的身體，為了最後的八尾和九尾，他已經是拼盡全力了。
　　“長門……”
　　小南的目光中有著擔憂，從木葉那壹戰後，雨隱村並非沒有醫療忍術，但對長門的身體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雙腿在很久之前就因為半藏的火遁而廢去，身體更是被外道魔像抽空，那壹記超神羅天征雖然強大，但基礎來源都在長門這裏。
　　“小南……”
　　長門微微擡起頭，看向窗外的陰雨天。
　　烏雲蔽日的天氣，不停落下的細雨，這個天氣和那天好像，那天自己昏迷倒在地上，如果不是小南的話，或許早就已經死去了吧……
　　父母逝去之後的日子裏，那天開始壹直到……
　　那段時間，才是自己作為人最開心的時間……
　　“最終……還是無法完成彌彥的意誌啊……我能夠感覺到，已經快到極限了。”
　　“這具身體，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了。”
　　濕潤的淚水從小南的眼角滑落，她同樣能夠感覺到，堅持了這麽久，已經是極限了。
　　彌彥死去後，長門成為了她的意誌，可現在長門也要離開了。
　　那她接下來……要怎麽做呢？
　　小南並不愚蠢，能夠以六千億張起爆符防備帶土的女人，決然不會愚蠢。
　　她很清楚……
　　曉組織內的成員全部都是叛忍，桀驁不馴下能夠聽從命令，更多是因為六道佩恩輪回眼的力量。
　　而單單自己，是無法讓他們聽從命令的。
　　更不要說……
　　那個壹直以阿飛這個名字示人，自稱為宇智波斑的家夥還在虎視眈眈。
　　曉的組建，還有前代曉覆滅之後對長門進行的引導，都是他在背後操作。白絕聽命於他，才會讓曉有那麽強的情報能力。
　　“我還醒著，他便不會出現。”
　　長門沒有再自詡為神，生死之間他似乎看清楚了自己。
　　“就像那個時候壹樣，臨死前的爆發，他的那種瞳術並不是無法可破。”
　　“但同樣的，有著白絕在，他也必然正註視著我們的壹舉壹動。這雙眼睛，他不會舍得這樣的力量。”
　　小南的雙手攥緊：“他的能力並不是真正的無法可解，只要他敢來，我會讓他知道誰才是曉的首領！”
　　長門微微搖頭：“沒有意義……我們三個人，總要有壹個能夠看到那壹天才行啊……真正和平到來的那壹天……”
　　“彌彥和自來也老師壹樣，總是抱著天真的想法，認為人和人互相信任查克拉心意相通，便能夠讓這個世界真正和平。”
　　“彌彥的死，讓我看到了這是不可能的。但我終究不是神，未來會怎麽樣，哪怕是神也無法預料吧……”
　　長門喘了喘氣，雖然說的話沒有停頓，但也很是費力了。
　　“那個家夥有著他的目的，哪怕是這雙眼睛，也應該並不是他的最終目標。力量……並不是全部，在見識到這個世界的陰暗面後。”
　　話音落下，長門沈默了許久。
　　壹旁的小南擦拭著眼角，但淚水卻止不住的落下，無法停止。
　　那壹年相互依靠著活命的三個孤兒，最終只剩下自己了嗎？
　　彌彥說要學忍術，要擁有力量才能夠改變這個世界。但從自來也老師離開，真正的曉組織覆滅後，擁有了力量卻並不快樂。
　　反而……
　　那些年，冒著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日子，每天想盡辦法活下去的日子，卻是最開心的日子……
　　“我也想……”
　　小南的話沒有說完，卻被長門打斷。
　　“妳還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啊……小南。”
　　長門露出了笑容，這是這些年自從彌彥死去後，他的第壹個笑容。
　　“妳要代替我和彌彥，代替我們去看看這個世界的未來，看看真正的和平是否會到來。”
　　說著，長門伸出手，徑直伸向自己的雙眼。
　　“長門！！！”
　　“噗。”
　　壹聲輕響，壹雙輪回眼被其握在手中送了過來。
　　“迄今為止，我都不知道這雙眼睛究竟賦予了我什麽。小南，帶上它盡快離開吧。”
　　“在這個房間裏，白絕不敢的。但離開這個房間，它就會發現妳。時間不多，但妳也準備了很久不是嗎？”
　　“如果他要這雙眼睛，成功了就宰了他，失敗的話……就直接給他吧。”
　　話音落下，壹雙輪回眼被拋了過來，淚流滿面的小南只能接住，放進了壹個試管裏。
　　隨後，長門血淋淋的眼眶不再註視著小南，轉向了窗外的方向。
　　看不見了，但卻似乎能夠感覺的到。
　　“彌彥應該已經等我很久了……”
　　“那個混蛋以自己生命為代價，托付給我的意誌，最終卻還是沒有完成。”
　　“天真的人或許最終能夠完成天真的想法，或許呢？不是嗎？”
　　“凈土中，彌彥會揍我壹頓吧？畢竟這個家夥，也是天真的人啊……”
　　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本就壹直吊著壹口氣的身體，此刻的面容上只剩下死意。
　　……
　　門被打開，毫無表情的小南走了出來。
　　長門堅持的時間，就是她最後的時間，這股查克拉不消散，哪怕是戴著面具的那個家夥，也不敢直接動手。
　　佩恩六道的能力合於壹身，這些年本身也在相互制衡。
　　“天使大人。”
　　對雨隱的護衛點了點頭，小南離開了這座高塔。
　　而在她身後遠處，壹個白色的身影從地底鉆了出來：“嘻嘻……所以被猜中了啊……”
　　話音剛落，壹直折紙蝴蝶落下。
　　“轟！！”
　　轟鳴聲響起，這只白絕被直接炸成了碎塊。
　　許久之後，空間泛起波瀾。
　　面具帶土從其中邁步走了出來，隨意看了壹眼已經沈入地底的白絕碎塊後，扭頭又看向高塔的位置。
　　“輪回眼啊……這樣的壹雙眼睛，才是成為十尾人柱力的關鍵。”
　　“將死之人，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剛好，那個家夥不用復活，本身也沒有了意義。”
　　隨後，面具帶土直接往高塔而去。
　　陰暗的房間中，門被肆無忌憚的推開，長門則依舊看向窗戶的方向，壹雙眼眶裏已然沒有了眼睛。
　　而帶土似乎也並不意外，沒有詢問，也沒有動作。
　　“在看什麽？”
　　“想要看看這個世界的未來……”
　　“未來真正的和平，將會由我開啟。”
　　“呵呵……”
　　“笑什麽？”
　　長門吐出壹口鮮血：“如果妳真的是宇智波斑，壹個被自己族群背叛，孤身壹人離開村子的人，應該是無法理解和平的吧？”
　　“壹族都無法統禦的人，是沒有辦法做到讓這個世界真正和平的……我所看到的人，必然不會是妳！”
　　面具帶土沈默了。
　　良久之後……
　　“妳的這雙眼睛，是我賜予妳的。”
　　“咳咳！妳在說夢話嗎？”
　　“紅色的頭發來自於漩渦壹族的血脈，也只有同屬於六道仙人後裔的漩渦壹族，才能夠堪堪維持輪回眼的力量。”
　　帶土的聲音十分平靜：“妳的父母，那群木葉的忍者，妳覺得這樣的巧合能有多大的概率？而我……只是把這些概率放大了而已。”
　　話音落下的壹瞬間，長門掙脫下來，但壹下便跌倒在地。
　　他太虛弱了，虛弱到站起來都是壹種奢侈。
　　“妳……”
　　“很驚訝嗎？”
　　帶土面具下的獨眼看向長門：“畢竟如果沒有經歷這個世界的陰暗，又怎麽會想要去尋找真正的光明呢？”
　　“只有痛苦，內心萬分的痛苦，才能夠給予妳真正的力量。在那之後，妳似乎找到了妳的羈絆，不是嗎？”
　　“歷經痛苦的折磨，才能夠真正明白了這個世界的苦難。剛剛好，無論是半藏還是團藏，他們成為了我的手段，磨滅妳剛剛尋找到光明的手段。”
　　“噗！”
　　壹口鮮血噴出，癱倒在地的長門用盡力氣攥緊兩只手。
　　他想要爬起來，爬起來給這個家夥壹拳！想要像殺死半藏時壹般，把這個家夥壹點點的折磨致死！
　　“那個女人逃不掉……”
　　面具帶土淡然道：“她沒有承受輪回眼的體質，從她離開這座高塔開始，就逃不出我的視線。”
　　說到這裏，帶土轉過身，已然不想再與壹個將死之人說下去了。
　　“呵呵……”
　　長門的笑聲無比刺耳，讓其停下了離開的腳步。
　　“木葉的宇智波壹族覆滅那壹晚，妳像狗壹樣銷聲匿跡的那段時間裏，妳也壹樣啊……”
　　“我只是壹枚棋子，那麽妳呢？”
　　“妳不可能是宇智波斑……文獻中的記載，還有巖隱村那個老東西所說的記憶，都無法與妳重合！”
　　“妳和我壹樣，都不過是壹枚棋子而已！”
　　“妳在害怕，妳害怕那晚出現的人。他如果出現，妳的所有目的將都化作泡影！”
　　“沒有殺死妳，是因為想要讓宇智波佐助親手復仇嗎？那麽妳最終，也必然會死在宇智波佐助的手上！”
　　“咳咳！”
　　“這個世界啊……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
　　面具帶土離開了，將死之人的話，他沒有去反駁。
　　他的確恐懼著那個人，也的確並不是宇智波斑。
　　但下棋的人如果無法歸來，真正的黑手已然被那個家夥帶走，自己為什麽不能成為下棋的人呢？
　　空間泛起波瀾，宇智波帶土消失在雨隱村中。
　　……
　　許久之後，終於閉上眼的長門累了，只有胸口還有些許輕微的跳動。
　　壹支手臂探出，將其殘破不堪的身體抓住，帶入了空間之中。
　　……
　　“轟轟轟……”
　　無盡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壹張張起爆符不停穿透著面具帶土的身體。
　　第二次，帶土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
　　從那個雨夜開啟了這雙眼睛的能力後，無論是九尾之亂裏與四代火影對戰，還是後來壹個人於警備部隊屠殺，他都遊刃有余。
　　虛化的能力，讓他先壹步就站在了無法被攻擊的勝者位上。
　　除了那個人，這是第二次能力或許會被破解的時候。
　　面具破碎，壹支三勾玉的寫輪眼看向遠處的那個女人。
　　“妳能力維持的時間快到了，長門的眼睛不會被妳得到！妳只能夠死在這裏！”
　　“無論妳是不是宇智波斑，已經沒有意義了。這六千億張起爆符，就是妳的死亡儀式！”
　　“轟轟轟……”
　　無休止的爆炸持續著，這也導致雨隱村外的聯合搜查部隊，全部壹退再退。
　　這樣的爆炸下，威脅甚至要超過壹發尾獸玉，可持續性的爆炸，且起爆符受操控的飛舞著，簡直如同天災。
　　許久之後，爆炸聲才堪堪停了下來。
　　喘息著的小南依舊警惕的看向遠處，但下壹刻……
　　“噗！”
　　壹柄苦無襲來，閃避開致命位置，卻依舊被刺穿了肩膀。
　　折紙再次飛舞劃過，但卻直接穿透了其身體。
　　怎麽可能？
　　小南緊皺著眉頭，不停操控著漫天的折紙。
　　很快……
　　“噗！”
　　心臟傳來的涼意，讓她楞在了原地。
　　“壹顆三勾玉的寫輪眼為代價，便能夠讓妳的攻擊沒有意義。”
　　重新戴上壹副白色漩渦面具的帶土伸出手，取走了裝著輪回眼的試管。
　　“這雙眼睛，本身便是我的啊……”
　　再次伸手，帶土想要將其帶入異空間。
　　但下壹刻……
　　“啪！”
　　空間通道開啟，壹巴掌拍在帶土的手背上，直接將其整個人都掀翻。
　　速度之快，甚至其如同被動的虛化能力，都沒有反應過來。
　　“滾蛋！”
　　壹個聲音傳來，剛剛還鎮定自若的帶土臉色大變，直接就開啟了異空間鉆了進去。
　　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熟悉到數年前每天做夢都是這個聲音。
　　來自於生命的恐懼，讓他想都沒想就直接逃命。
　　宇智波鼬已經死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家夥的恐怖。
　　逃逃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