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2章 皇家足球隊

　　劣幣逐良幣的問題，秦牧君臣壹時也想不出根治的辦法，但不管如果，中秋節還是得過的。
　　從宋代開始，每當中秋這天，王孫公子，富家巨室，莫不登危樓，臨軒玩月，或開廣榭，玳筵羅列，琴瑟鏗鏘，酌酒高歌，以蔔竟夕之歡。
　　至如鋪席之家，亦登小小月臺，安排家宴，團子女，以酬佳節。此夜天街買賣，直到五鼓，玩月遊人，婆娑於市，至晚不絕。
　　到了明代，民間以月餅饋贈親友，取團圓之意。月餅大小不等，餅中以果為餡，巧名異狀，有壹餅值數百錢者。北京皇宮中供月使用的月餅從下至上直徑尺余，重有兩斤。
　　風俗已成，秦牧也不能吝嗇，中秋之日，百官放假壹日，並賜月餅、糖果、桂花酒等節日物物，共慶佳節。
　　南京城壹帶，百姓之家多喜歡栽種桂樹，房前屋後比比皆是，街道兩邊，也多以桂樹綠化。中秋到來，恰逢金風送爽，丹桂飄香。
　　行走在南京街頭，滿街的桂花香氣彌漫，隨風飄滿城。
　　南京另有風俗，很多生了女兒的人家，有在中秋采集桂花釀酒，埋於桂花樹下，待女兒長大出嫁時拿出這些桂花釀來供親友飲用，以及作為重要的陪嫁品。
　　如今大秦人口出生率大贈，以至城出現了家家采集桂花忙的景象。
　　勤勞的主婦，心靈手巧，在後院采桂花，看到鄰家小院裏，鄰裏也正做同樣的事，彼此之間不免對比壹下誰家的桂花更盛，更香，交流壹下釀酒的經驗，妳家桂花若不夠，來我家采，壹串串笑聲裏滿帶著喜悅之情。
　　街上人聲喧鬧，人流擁擠。香車寶馬穿流不息，平日出門比較少的婦女也走出家們，走親訪友，並將自己親手制作的月餅相互饋贈品嘗。
　　大秦宮裏，處處張燈結彩，薦蜻翅之脯，進秋風之鯰，酌元霜之酒，啖華月之羔，喜氣洋洋。
　　明月小公主拖著兩根小辮子，拿著壹個月餅，自己咬了壹小口，然後掰下壹半要拿去餵她的寶貝寵物：兩只毛茸茸的大熊貓。
　　見裏面的熊貓看也不看她的月餅壹眼，她便稚聲稚氣地嚷道：“乖乖熊，快過來，快過來呀，月餅好好吃，不信妳嘗嘗……”
　　卞玉京人美若仙姬，明月遺傳了她的基因，長得十分漂亮，人又乖巧，平日在宮裏，最是討人疼愛。
　　她舉著半個月餅，不停地叫著：“乖乖熊，快過來呀，妳們是嫌少嗎？那我讓她們再去要幾個來，給妳們吃個夠……”
　　旁邊負責看護的宮女壹個個輕笑著，有的蹲下身來勸道：“公主，乖乖熊只喜歡吃竹子，不吃月餅的。”
　　“不會吧，月餅這麽好吃的……它們為什麽不吃呢？”兩三歲的小丫頭，對什麽對充滿了好奇心，豆得宮女人笑個不停。
　　禦花園那碧綠如茵的大草坪上，秦牧正帶著妻兒在踢足球，場邊圍滿了鶯鶯燕燕，場上分為“皇帝隊”和“皇後隊”。
　　“皇帝隊”成員有秦牧、秦業、秦靖、秦破虜（主要以爬行的方式發起敵我不分的進攻）、雲巧兒、李香君、孟古青等。
　　“皇後隊”的成員則是青壹色的傾國傾城的美人，皇後楊芷，卡捷琳娜、海娜、顧含煙、卞玉京、莫莫、若若、唐美人、宋美人、李知茵、秦明月（已中途開溜去餵熊貓）、秦碧瑤（亦擅長爬行進攻，與皇帝隊的秦破虜旗鼓相當）等。
　　徐若詩有孕在身，不能下場，董小宛體質如弱柳扶風，過於嬌柔，也不參戰。
　　綠茵上歡聲笑語，回蕩滿園，秦牧把球傳給長子秦業後，秦業順勢壹踢，球便向球門滾去，負責守門的楊芷，顯然是給自己兒子放水，球那麽慢，硬是沒擋出來。
　　“皇後，快擋住……”
　　“娘娘，左邊，左邊……”
　　“唉！”
　　球進了，鶯鶯燕燕壹片哀聲。
　　看到兒子秦業開心得又蹦又叫，樂不可支，楊芷比什麽都開心。
　　唉，這球沒法踢了。
　　秦破虜、秦碧瑤還小，敵人不分，專門將球往自家球門扔也就罷了，如今這當娘的又故意給兒子放水，還做得這麽明顯……
　　卞玉京離得近，直跺腳道：“皇後娘娘，妳這真個是人在曹營心在漢哩。”
　　眾女聽了，壹陣嬌笑，楊芷也在笑，既不否認也不承認自己的“投敵賣友”行為，為了兒子，壹切甘之如飴。
　　秦牧呵呵笑著上去牽起她的手回到場邊，把綠茵留給了巧兒她們玩鬧。
　　往躺椅上壹靠，喝了壹口宮女遞上來的茶後，秦牧才發現明月不見了，連忙問道：“明月呢？妳們有沒有看到明月？”
　　“陛下不用擔心，明月想起她的熊貓沒有餵，便臨陣脫逃了，嘻嘻……有女官跟著去了，不礙事的。”
　　董小宛溫柔地答著，她與卞玉京出身類似，自己尚無所出，壹直以來將明月視如己出，很是疼愛。
　　知道了寶貝女兒的去處，秦牧便也放下心來，從宮女端著了托盤裏拿過了條白巾，回身幫楊芷擦了擦額角的香汗。
　　楊芷見他拿白巾時，還以為他是給自己擦臉，不想他竟是轉過身來給她擦，而且動作是那麽細致而自然。
　　“陛下，這如何使得，臣妾自己來就行了。”壹個小小的動作，讓楊芷莫名的感動，連忙擡起玉手去搶手巾。
　　“別亂動，妳呀，這有什麽使不使得的？”
　　“陛下……”
　　“別別別，哪，輪到妳幫我擦，這樣咱們就兩清了。”
　　秦牧見她為這點小事感動，嘴上呵呵地笑著，心裏有些感觸。歷代的皇後，往往更多的是用來做“擺設”，真正能得到皇帝寵愛的不多；
　　她們要“母儀天下”，平日裏言行必須嚴謹得體，合乎禮儀，而皇帝忙了壹天的政事，回到後宮，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壹本正經的女人。
　　久而久之，通常皇帝與皇後都是比較疏遠的。
　　相對於其他的皇後，楊芷已經是做得很好了，她自己謹守本份，但卻從來不要求秦牧什麽，比如秦牧有時背著巧兒滿園跑，她也絕對不會象別的皇後壹樣，出來讓他註意自己的人君身份。
　　她管理後宮，不是以嚴法以及權威約束大家，完全是以自身的言行舉止，加上對大家的關愛，贏得大家的敬重，從而使得後宮秩序井然。
　　秦牧有些感慨，皇宮的女人越來越多，自己對她的關心越來越少，她卻如此無怨無悔，壹直保持著那種溫良淑德的品質。
　　“皇後，累了嗎，要不陪朕走走，咱們去看看明月。”
　　楊芷溫柔地笑笑，隨他站起身來，秦牧對宮女們吩咐道：“妳們就在這兒看著吧，不必跟著了。”說著他牽起楊芷的手沿著鵝卵石小徑行去。
　　“陛下是有話要跟臣妾說嗎？”待轉過小徑，來到無人的亭榭邊，楊芷輕聲詢問起來，她雖然讓秦牧牽著手，卻始終保持著落後半步。
　　“沒有。”秦牧回過身來，牽起她的手指輕吻了壹下，“今日是中秋，為夫只想和自己的娘子單獨走走，不用說什麽，相信妳都懂的。”
　　楊芷那美麗的眼睛忍不住眨了兩下，眸中有淡淡的淚光在泛動，她上前壹步，摟著秦牧腰說道：“陛下，臣妾懂了。”
　　“叫夫君。”
　　“夫君……”
　　午後的禦花園，青鳥在樹枝間鳴唱，綠茵那頭傳來巧兒她們隱隱的歡笑聲，水榭邊壹片寧靜，秦牧摟著楊芷，站在水邊，倆人的倒影在水中輕輕蕩漾著。
　　“這些年來，辛苦娘子了……”
　　楊芷立即伸手壓在他的唇上，溫柔地說道：“夫君說了，什麽也不要說的。”
　　“好，不說。”秦牧便真個什麽也不說了，只是始終不松開她的手……